人工智能技术，尤其是无人驾驶系统，正在迅速重塑我们的社会结构和日常生活。然而，随着这项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我们不得不面对一系列复杂的伦理问题和社会挑战。近期发生在武汉的百度“萝卜快跑”无人出租车撞人事件，不仅引发了公众对AI决策可靠性的关注，更揭示了AI技术在实际应用中面临的深层次伦理困境和社会影响。
在这一背景下，中国计算机学会（CCF）青年计算机科技论坛（YOCSEF）杭州学术委员 于2024年8月17日在浙江杭州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研究院举行“以‘萝卜快跑’思考人工智能对社会的影响”观点论坛，邀请来自政府机关、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的专家学者，以及企业代表等50余人，共同探讨当前人工智能对社会的影响，以期为人工智能产业的有序发展指明方向。本次论坛由CCF YOCSEF主办，YOCSEF杭州组织，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杭州研究院、西湖大学、浙江工业大学、浙江工商大学协办。执行主席是CCF YOCSEF杭州AC委员于开丞（西湖大学）和CCF YOCSEF杭州AC委员孙国道（浙江工业大学）。
图：论坛参会嘉宾合影
人工智能技术，尤其是无人驾驶系统，正在迅速重塑我们的社会结构和日常生活。然而，随着这项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我们不得不面对一系列复杂的伦理问题和社会挑战。近期发生的无人出租车撞人事件，不仅引发了公众对AI决策可靠性的关注，更揭示了AI技术在实际应用中面临的深层次伦理困境和社会影响。
本次论坛邀请到了杭州市综合交通运输研究中心副主任郑凯、西湖创新（杭州）私募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帆、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新经济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明文彪担任引导发言嘉宾，飞步科技CTO杨政、浙江警察学院治安系主任李亮、理想汽车资深算法专家孙海洋、天津大学林迪、中汽智联业务经理沈永旺、中国地质大学刘袁缘、中汽智联技术总监周博林、浙江警察学院鲍律帆，以及 YOCSEF杭州、上海、苏州、武汉、深圳分论坛委员等五十余人参加。与会专家从多个角度深入探讨了无人驾驶技术落地带来的挑战与应对措施，形成以下观点。
首先，无人驾驶技术的商业化对城市交通系统提出了更高要求，特别是在道路基础设施、交通标识和信号系统的优化方面。尽管技术发展不可避免引发产业结构调整，但全面替代传统驾驶员仍面临诸多挑战。因此，政策引导与技术优化成为确保技术顺利落地与规范发展的关键。同时，技术的优化应当考虑到如道路容量、法律法规等具体的限制条件，提升城市人民真正的“获得感”。
其次，全自动驾驶的出行服务是可能的趋势，但无法完全替代现有人类司机所能提供的服务。同时，因自动驾驶出行服务的运营，对数据标注、生产制造均有可能产生正向就业岗位的增益。网约车司机应提前做好转型准备，提升自身的服务水平，适应市场需求的变化。政府也应积极提供支持，为司机群体提供职业培训和再就业机会，确保社会稳定与技术进步并行。
此外，加强公众教育以提高对无人驾驶技术的理解与接受度至关重要。AI技术的发展虽然能创造新就业机会，但也可能减少传统劳动密集型岗位，加剧社会矛盾。因此，建议通过改进社会分配制度，如税收调节，确保技术进步惠及更多人。同时，建议加强对职业教育、AI普及等工作，提升劳动人口素质，以进一步提升自身在劳动市场的竞争力。
引导发言一：无人驾驶的城市获得感
杭州市综合交通运输研究中心党委委员、副主任郑凯在会上发表了题为《无人驾驶与城市获得感》的引导发言。他指出，虽然无人驾驶技术如萝卜快跑已经在一些城市开始运营，但大多数城市仍然观望，关键在于能否为城市和个人带来真正的获得感。
郑凯强调，个人的获得感主要来自于更便捷、更实惠的出行体验，而城市的获得感则需要从就业岗位、制造产业、交通拥堵等多方面进行综合考量。他回顾了网约车的发展历程，虽然为乘客带来了便利，为司机带来了更多的就业机会，但也加剧了交通拥堵，导致城市整体获得感有限。
他总结道，新技术的发展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城市应当以开放包容的态度迎接变革，积极创造获得感，而不是固守现状。无人驾驶能否在城市推广，关键在于其能否为个人和城市赋予真正的获得感，这不仅仅是新鲜感，更需要深刻考虑其对就业、产业和交通的长期影响。
引导发言二：自动驾驶技术的趋势与影响
西湖创新（杭州）私募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帆发表了题为《自动驾驶 趋势已来》的引导发言。他指出，自动驾驶技术正以迅猛的势头引领交通领域的全面革新，从理论走向实践。Robotaxi和Tesla等领军企业的突破性进展预示着人类出行方式的深刻变革，这一技术不仅提高了社会生产效率，还为民众生活质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张帆特别提到，人工智能及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将有可能实现每周三天工作制，司机被从驾驶任务中解放出来，通勤时间将变得更有价值。这一变革还将深刻影响社会经济活动，尽管如此，他也提醒道，任何技术的变革都会伴随挑战与调整，企业和政府应共同努力，确保技术发展与社会平稳过渡。
引导发言三：AI和新质生产力的就业形态演变
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新经济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明文彪在发言中探讨了《AI和新质生产力带来的就业形态演变和应对》。他表示，AI和新质生产力是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但对于普通人来说，AI和技术进步既是机会也是挑战。一方面，AI技术创造了新的就业机会，另一方面，它也导致了传统劳动密集型岗位的减少，加剧了社会矛盾。明文彪呼吁普通人要提升终生学习的能力，善于用法律和集体意识保护自身利益，确保技术服务于人类社会，而不是相反。
在引导发言之后，会议进入了包括三个议题的思辨讨论环节，通过讨论为无人驾驶与AI技术的未来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见解和启示。
议题一：无人驾驶车辆的应用落地对交通系统带来何种挑战？如何进行有效的监督管理？
与会专家们围绕这一议题展开了深入讨论，提出了多层面的挑战和应对策略：
1. 技术挑战与基础设施要求：无人驾驶技术的商业化应用对城市交通系统提出了更高的技术要求，特别是在道路基础设施、交通标识和信号系统的优化方面。同时，车辆与道路之间的信息传递需要确保功能安全与信息安全。这些技术挑战需要城市规划与技术研发的紧密配合，以保障无人驾驶车辆的安全运行。
2. 法规与伦理的双重挑战：随着无人驾驶技术的推广，现有的法律法规体系需要不断完善。试点城市如北京、上海、广州、武汉等已经开始实施相关政策，但事故责任归属仍是监管的焦点。此外，技术发展中不可忽视的伦理问题，如在紧急情况下的避让决策，必须得到充分的考虑，以确保技术与伦理道德的协调发展。
3. 政府监管与多部门协同：从政府监管的角度来看，无人驾驶技术的推广涉及多个相关部门的协作，包括公安、工信部、自然资源部、银保监会等。只有各部门通力合作，才能确保技术的顺利落地与规范发展。
4. 试点城市的经验与挑战：武汉自动驾驶试点中总结的经验表明，试点过程中出现的交通拥堵等问题是新技术推广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需要通过政策引导和技术优化逐步解决。此外，如何优化自动驾驶车辆在复杂交通环境中的表现，以提升乘客体验和安全性，也是讨论的重点。
5. 交通规则与公众教育：无人驾驶车辆与现行交通规则之间的协调问题，制定专门针对无人驾驶的交通规则的必要性得到了广泛认同。同时，加强公众教育，提高公众对无人驾驶技术的理解与接受度，是确保技术安全性和效率的关键。
议题二：如果无人出租时代来临，数以千万计的网约车司机将何去何从？
无人驾驶技术的推广将对现有的交通服务行业产生深远影响，特别是对网约车司机这一庞大群体。与会专家们对此展开了多角度的探讨：
1. 就业冲击与新机遇：无人驾驶技术的发展虽然在短期内对就业造成了一定冲击，但从历史经验来看，技术进步往往会创造新的需求与就业机会。因此，随着市场需求的变化，网约车司机将逐渐转向新的工作岗位。
2. 技术变革与产业结构调整：技术变革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产业结构的调整，虽然传统岗位可能减少，但新兴技术领域将创造更多高端就业机会。
3. 司机群体的应对策略：网约车司机应提前做好转型准备，提升自身的服务水平，适应市场需求的变化。政府也应积极提供支持，为司机群体提供职业培训和再就业机会，确保社会稳定与技术进步并行。
4. 无人驾驶技术的实际应用与影响：无人驾驶技术在短期内对传统出租车行业的影响虽有限，但全面替代传统驾驶员还面临诸多挑战。
5. 政策引导与行业转型：政策引导在无人驾驶推广中的作用不可忽视，政府和企业在推动无人驾驶技术发展的同时，需关注就业市场的平稳过渡，确保技术变革不会导致大规模的社会问题。
议题三：普通人如何在计算化一切的AI时代下进行应对？AI应用的剩余价值如何能够公平分配并惠及更广泛的社会群体？
AI技术的快速发展正在改变社会的方方面面，普通人在这一转型过程中面临着诸多挑战与机遇。专家们围绕这一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1. 技术红利与社会公平：AI技术发展虽然不可避免，但应确保技术红利能够合理分配，尤其是对社会底层群体的影响。建议通过改进社会分配制度，如税收调节等方式，支持底层社会，确保技术进步带来的利益惠及更多人。
2. 教育与人才培养：教育系统在应对AI时代挑战中的作用至关重要。教育界和高校应及时调整专业设置和人才培养方案，适应AI时代的新需求，确保普通人能够在技术进步的浪潮中获得新机会。
3. 个人应对策略：普通人在面对AI时代的挑战时，应该积极减少对科技的依赖，注重个人成长与自我提升。通过阅读经典书籍和参与非体系内的活动，保持自我独立性与创造力。
4. 数据价值与法律保障：AI技术下的数据价值分配问题也受到广泛关注，建议国家立法保障数据产生者的权益，确保数据价值能够公平回馈给个人。同时，对AI企业的垄断性应保持警惕，并通过立法规范其行为，确保社会的公平与和谐。
5. AI技术的伦理与社会责任：AI技术的发展与伦理的关系也是讨论的重点，专家们强调，AI应作为辅助工具，而非取代人类工作。企业和政府需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通过合理的税收与分配机制，确保技术进步不会导致新的社会不公。
本次会议的思辨环节通过多方观点的碰撞，为与会者提供了宝贵的思考机会，并为未来无人驾驶与AI技术的发展提供了深刻的洞见。与会专家们一致认为，在技术快速发展的今天，如何平衡技术进步与社会公平，是我们共同面临的重大挑战。
论坛结束时，与会的各位专家学者的真知灼见为此次讨论增添了深度，体现了论坛的专业性和广泛的影响力。大家一致认为，本次论坛围绕无人驾驶与AI技术发展的思辨讨论具有重要意义。我们将认真总结这些讨论的成果，继续秉承“承担社会责任”的宗旨，为中国科技的发展贡献力量。
